阿昌刀确实名不虚传,质地可靠,阿昌人选女婿,也要看你会不会打刀。
关于户撒刀的来历还有一个美丽、动人的传说呢:
相传在很早很早的年代,有一家兄弟俩哥哥名叫阿多,弟弟唤做兴过,靠打猎维持生活。有一天,俩兄弟邀约着寨子里的人,又一起撵山去了,他们在搜索中发现一支金鹿,大伙便向金鹿追去。金鹿没命的奔跑,人们咋个也追不上,他们追到了一座山梁时,金鹿进了一个很深的山箐里,箐子里树林遮天蔽日,显得很阴森,哥哥胆却了,怕在这山林中碰上凶恶的老虎,他就折回去不敢继续追了,弟弟兴过是个天不怕的小子,他带着大伙继续追进山箐。在山箐里一直追了三天三夜,他们追到一条小河边,金鹿突然不见了。兴过和大伙这时也十困倦了,他们休息了一下,又慢慢地顺着河边走去,穿过一片密林,眼前出现了一片辽阔平坦的坝子。大伙见这块水足土肥的坝子十分高兴,不想折回去了,他们便在这里住下来。
过了好久,兴过听说在这个坝子附近,山那面还有一个坝子,那里住着很多有名的铁匠,他们打的刀质量很好,削铁如泥,能把铁杆削断,他决定到那里去一趟。
五天一街的时间到了,他带上平时打得的鹿茸,兽皮,准备到那里去换一把宝刀。兴过刚走进街子,被迎面走来一个美丽漂亮的姑娘吸引住了,姑娘见兴过背着很多兽皮,知道他定是个打猎能手。含羞地向兴过微微一笑,钻进了赶街的人群之中,兴过呢!摘了一束鲜花,到人群之中去找那姑娘,好不容易在一家铁匠铺门前找到她,姑娘正在门前锈着筒帕。
兴过大胆地向前把鲜花递给姑娘,姑娘没有接花,只是叫兴过把他腰间挂着的刀给她看看。兴过把刀递到姑娘的手中,姑娘接后看了看,脸上流露出很失望的表情,把刀递还兴过,转身走进铁匠店去了。
兴过看得出神,他向近邻打听,得知这个美丽的姑娘名叫软诺,就是寨里这家老铁匠的女儿,兴过知道后,决定今天不折回去了,到了晚上,他在铁匠铺前,吹起了葫芦笙,向姑娘求婚,优美动听的葫芦笙惊动了老铁匠和他的女儿。老人出来开门请兴过进了屋,这 一夜,兴过和软诺整整对了一夜歌。他们各自唱出了心中的欢乐和痛若,心中的 幻想与爱情,唱出了心里所要说的话。
次日,兴过高高兴兴回到家,把多年来所积攒起来的珍贵兽皮和物品,用马驮到了铁匠铺,去向老铁匠的女儿求婚,老人对兴过说:“勇敢的小伙子,你金子般的心意我收下,这些东西你带回去,我们阿昌人祖祖辈辈都是以打刀出名,而受到各地各族人民的尊敬和称赞,希望在明年的浇花水节时,也能见到你”。
原来这位有名的都有铁匠师傅,为了让自己女儿找到一个聪明能干,称心如意的,而且还是一个好铁匠的郎君,决定明年浇花水节时,让所有来求婚的小伙子,用自己亲手打的刀比赛,砍同样粗细的大树杆,谁的刀打得好,先把树杆一刀砍断,他就把软诺嫁给谁。
兴过将老铁匠的话装进心里,可是离明年的浇花水节只有半年时间了,兴过回到赛子后,为了打出好刀参加砍树杆,他白天走村串寨,请教了四乡八寨的所有铁匠,访问了名师,分析研究了名师们采用的矿石、火色、细心地看了每个师傅的下锤锻打、淬火、起口,掌握火候。他吸取了名家的长处,打出了一把又一把好刀,但他还不满意。又经过多次研究,终于在浇花水节前,打出了九九八十一把钢火又好,又锋利的长刀。
浇花水节到了,兴过从众多的长刀中,选出了一把最好的长刀,他把长刀两头使劲一搬,长刀握成一个圆圈,系在腰上当裤带,他又解下,左手放开,刀头寒光一闪,“嗖”的一声象流星闪过,弹得直直的,他顺势猛戳旁边的一棵树桩,长刀轻轻一下扎进了好深,他使劲拔出长刀,心里乐开了花。他又将长刀系在腰间,匆匆忙忙赶到铁匠店门口,呀!求婚比赛砍树杆的人很多,他们都是几天前就来到这里,把靠树尖的,木质又嫩的树杆先认了。兴过来得很晚,只有剩下最后一棵又粗又硬的结巴子树杆和一棵较小的树杆了。这天,寨子里土司的儿子也来了,他为了争得第一,早就派狗腿子来认了,而且他的刀又是用高价买来的金光闪亮的银把刀,正在得意洋洋的走向那棵又细又嫩的树杆。兴过也不慌不忙地走到最后一棵树十跟前,看着兴过赤手空拳的走去,软诺有点失望了。这时,“哐—哐—哐—”老人手中的锣三声响后,顿时,砍树杆的小伙子们个个挥起长刀。说时迟那时快,兴过迅速解下缠在腰间的长刀,搜的一声弹直,刀起树桩落,正当人们吃惊之时,兴过挥刀攀登得大山都震动起来。突然,锣“哐—”的又响了一声,砍树杆的人全都惊呆了,过一会抬起头向敲锣的人望去,想看看到底谁是胜利者。人们呼喊着拥上去,把兴过高高地抬起绕场一周。软诺在焦急中看到敲锣的人正是兴过时,热泪从眼眶里滚出,象花一样的脸笑开了。
土司的儿子把兴过恨死了,看着软诺和兴过在欢乐的人海中订下了迎亲的日子,就象长刀戳在他的心上。
软诺自从那天跟兴过订亲后,一直在兴奋之中,日夜不停地赶织结婚用的统裙和筒帕。兴过呢?也不例外,为了欢欢喜喜迎接软诺的到来,决定再打一把更好更漂亮的长刀,到迎亲那天好劈竹门。一天,当兴过上山去采挖铁矿时,土司的儿子就乘机带着一帮士宾突然冲进软诺家,生拉活扯地把软诺抢走。兴过回来,气得拿起长刀冲到土司大院门口,举起长刀朝大院门檐上就是一刀。土司儿子见来的只有兴过一人,便带着七八个士兵杀气腾腾的冲了出来,这些士兵哪是兴过的对手,反被兴过打得头破血流。就在这时,全寨的群众也都赶来,气愤地冲向土司家,土司怕把事情闹大了,只好暂时交出了软诺。
自从兴过把软诺接走后,土司儿子恼羞成怒,怀恨在心,一直想着要整治洒过,他跟管家商量,又想出一条毒计。一天,趁兴过不在家,管家就悄悄溜到兴过家,把兴过家的小花猫抓了扔到兴过打铁的炉子里烧死。然后就到处造谣说:“寨里出了不吉利的事了,兴过用火炉杀牲,全寨的铁匠打出的刀都不有锋利的刀刃,铁匠手艺要败的”。为了要把兴过的炉子拆了,并要把兴过绑起来丢到河里淹死,这样才能使全寨铁匠免除灾难,炉火才能兴旺,这是祖辈传下来的古老规矩。晚上,等兴过回来就这样无辜地被害了。
土司的儿子不但害死了兴过,而且还抢走了系在兴过腰间的那把长,当长刀一到土司儿子的手里,立刻化成了水,变成一条白浪滔天的银河,把土司的儿子卷得无影无踪。软诺得知光过被害的消息后,心痛得死去活来,她悲伤得呼天唤地,连接两个坝子的大山也为之崩溃。她晓得这是土司家干的,决心死也要和阿哥死在一起,转身就跳到湍湍急流的河中。第二天,悲痛的消息一传开,两个坝子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带着悲伤,把山里的花全都采来铺撒在大河两岸,从河的上游到河的下游。这天夜里,听得狂风大作,雷电交加,山摇地动,火光冲天,当朝霞带着泪水睁开眼睛又露面的时候,人们出门一看,土司家的大院化为灰尽。远近的两个坝子连在一起了,河从坝中流过,就象眼里含着一汪流淌不尽的苦泪一样。从那时起,人们为了纪念兴过和软诺真挚的爱情,就把兴过住的坝子取名叫户撒(坝头),软诺在的那个坝子取名为腊撒(坝尾);一直到今天,人们总喜欢把这两个坝子连在一起喊,叫作户腊撒。阿昌族世世代代的铁匠们,为了纪念这位勇敢的青年能工巧匠,把打制的各样的阿昌刀称为户撒刀。